Déjà vu –夢中之夢

其實從去年最後一天就偷偷在寫的應景短篇

18禁、時空混亂、廢言多、淡淡的悲哀(?)

主角是卡歐跟歐路菲=W=
以下就~請慎入=W=

Déjà vu –夢中之夢

 

1231日,一年的最後一天。
世界各地都有許多慶祝活動,人們聚集在城市中、廣場中、高樓前;放著煙火,歡呼歌唱著:又是新的一年。
「真是熱鬧呢….
透過60樓的落地窗往外看,底下廣場上等著倒數的人們早已經擠的水洩不通了,附近300公尺早就被劃為人行路線,所有交通工具被檔在其外,紅綠燈也不再運作。那一定是嘈雜不堪難以呼吸的景象吧? 不過在60樓以上的高級旅館完全感受不到哪種混亂的氣氛,依舊優雅又慵懶,歐路菲站在窗邊以居高臨下的姿態看著眾生百態。
「景觀不錯吧?」站在他後方的卡歐問。帶著有些炫耀的口氣,因為這是他所選定的地方。位在城市中心的黃金地段,在摩天樓中的空中小天地。可以完整的觀看炫麗的夜景,也可以看到市中心廣場螢幕上的倒數螢幕跟煙火表演,
「嗯….不過今天的景觀也實在很難說好」雖然不是刻意挑剔,但看萬頭鑽動也實在並非詩人的興趣。
「今天是所謂的跨年吧……你說你這段時間通常都在人間? 你們不過聖誕節的吧,沒有其他慶祝活動嗎?
「我們會過燭光節,跟人間的聖誕節差不多時間。家族聚集在一起點燃祈福之燭,然後到墓地為逝者點燃蠟燭表以懷念。所謂的跨年對我們來說沒有太大意義,畢竟一年對於神族來說實在太短了,只有每一百年跟一千年會有特殊慶典。所以沒有特別狀況的話這時候我會請幾天假到人間來
歐路菲對卡歐解釋著,他知道他的確對於天上界的文化相當陌生,
「來人間做甚麼?
「去聽輕歌劇,每年1231日晚上維也納歌劇院都會上演《蝙蝠》。除此之外很多國家也會演,我偶爾也會去其他國家的劇院看。」
…..那很有趣嗎?」詩人的發言出乎卡歐的意料,雖然聽起來的確很像他會做的事。
「對於音痴來說大慨不有趣吧。」歐路菲露出勝利的微笑,他知道卡歐對音樂根本一竅不通。雖然白狼對於自己是音癡這件事並不特別在意,但這也代表他們之間註定沒什麼共通點,而同時身為音樂家的詩人也總是藉此調侃他,讓他有點生氣。
「那要做些有趣的嗎?」一手撐在玻璃上,他故意湊近他的臉吹氣,
「你腦子裡就只想著那種事嗎? 現在才8點耶!」歐路菲有些不自然的把目光移開,再度看向底下的人群。
「好吧,那晚點再來慶祝晚餐也吃過了,先喝點東西吧,你要甚麼?
白狼退開一步準備叫客房服務,剛剛只是逗他而已,反正終究會進行到那一部分的,他一點也不著急。
「伏特加」歐路菲不加思索的回答,又馬上加了一句「整瓶的」
「你剛剛不是說才八點嗎?
「我酒量很好的還是你怕喝醉嗎?
「我也不差喔不過難道我們要玩甚麼拼酒遊戲嗎?
「那也太浪費好酒了雖然其實想想也滿有趣的」
歐路菲說,沙雷德家的戰士們在慶功時偶爾會玩這種遊戲,當然,喝的是普通啤酒。他從未參與過那種遊戲,因為那也未免太不優雅了,也不適合他的身分。看到歐路菲似乎真的在認真考慮,卡歐一口回絕,雖然當初是他先提的。
「才不要,我可不想把良宵浪費掉,而且先警告你,我可不知道我喝醉會變成甚麼樣子….到時候不要後悔」
我也是呢……」歐路菲正說著,卡歐突然俯下身吻了他,沒有伸出舌頭,這樣清純溫柔的吻對他來說是很少見的,發現自己自然而然的就被吻上,歐路菲轉頭躲開,用有些轉移話題的口氣說著,
「要打電話就快去
「你倒是挺會指使人的」
「工作使然囉
不過卡歐還是乖乖的離開到玄關的茶几邊使用電話,歐路菲則坐到雙人沙發上拿起遙控器打開65吋的平面電視。卡歐從來都不看電視的,他總是說那很無聊。但是歐路菲對人間的音樂戲劇與電影一直都很有興趣。然而隨便轉了幾台電影台,卻發現每台播的都是男女主角在接吻或是摟摟抱抱,他又把電視關掉。
「好吧..有時候的確不是這麼有趣」他自言自語著。
這時卡歐帶了兩瓶伏特加跟兩個方型玻璃酒杯回來,他先打開一瓶,在酒杯中各倒了約1/3,坐到歐路菲旁邊將酒杯遞給他。兩人輕輕碰撞了酒杯。
「先預祝新年快樂囉!
歐路菲說,卡歐甚麼都沒說的喝了一小口酒。
「所以,我是在作夢嗎?
他突然開口說,歐路菲似乎一點也不驚訝,只是露出淡淡的微笑。
「你發現了嗎? 到剛剛為止我還以為很順利呢..…你怎麼發現的?.
他愜意的喝了一口酒,等著卡歐回答。
「突然就發現的,剛剛吻你的時候感覺就不太對應該說太真實了。還有剛剛來的服務生衣服上的掛的年份徽章..…然後就突然想起來了。我記得你跟亞娜莉都有進入別人夢境的能力吧這麼想就很合理了。」
「了不起雖然我覺得你早晚一定會發現的。你沒有被拉入夢中過吧? 我只是借用了我們共同的回憶當作夢的場景,但現在對我們來說也算是現實喔。」
命運之神存在於時間與空間之外。歐路菲跟亞娜莉還可以透過夢跟宇宙的記憶連結,也可以透過夢境進入他人的記憶,他正是運用這份能力將卡歐的意識拉入夢中。雖然是在夢中,由於意識是完全清醒的,所以可以完全自主控制思想與夢中的身體,而感知的一切也會存於記憶中並回饋到肉體上。
「為什麼這麼作?」正如歐路菲所說,理論上卡歐知道這一切運作法則,卻從未親身體驗過。
「我是來跟見你…..或許是最後一面了吧….因為沒有其他方法,所以只能這樣了。」
歐路菲放下了酒杯,有些遲疑的說著。
「是嗎已經到了這一步了嗎?
當發現這一切都是夢境之後,現實的回憶就全部湧現了。歐路菲已經被剝奪命運之神的資格了,雖然目前他還平安的待在天上界,但很快的亞娜莉就會親自審判他了吧?
「不過為什麼在這裡,我還以為對那天的記憶不太好….我記得你很討厭那張『椅子』?
「我的確很討厭那張『椅子』,所以它不在這裡。但是其實我很喜歡這間房間的,還有那天我們都不太清醒….我想比較這樣不容易露出破綻不過命運之神果然都是很敏銳的呢…..
他們說的椅子,其實是這間旅館的一張被設計成情趣用品放在床旁邊的奇怪椅子,不但有著延伸出來的八隻手臂還附有一堆奇怪的道具。那天他們喝了好幾瓶的伏特加,雖然沒有到酒後亂性或是不省人事,但記憶的確是有點模糊又混亂,只依稀記得似乎做了一些不堪回首的事,直到事後他也不敢回億到底還發生了些什麼事。
「除夕夜的告別,最初與最後嗎?…」卡歐其實還不太確定他的真意,有些試探性的問。
「你以前不是說過嗎? 你有只有你才做得到的事…..到底是什麼呢?
歐路菲提起了很久以前的事,那是他們剛開始有肉體關係的時候,當時卡歐沒有說清楚,之後也從未再提起過,但他一直記得。
「那個你現在應該很清楚了吧……所以才會選在這裡」
卡歐說。這樣的暗示已經在明顯不過了,確認了對方的心意,他將酒杯跟酒瓶都掃到桌子的另一邊,然後移動身體靠向歐路菲,捧起他的臉,
「只有我能夠同時折磨你又帶給你無盡的快感…….
白狼低下頭給了他火熱的吻,詩人也熱切的回應他,弓起身體,將手環抱到他身上。
真正愛他的人不捨得折磨他。只有卡歐,最初開啟他情慾感官的人,在那漫長痛苦的調教過程中一步一步的將他變成現在這個樣子,因為慾望尋求痛苦,卻又由苦痛滿足慾望,然後最後變成的讓人暈眩的快感。兩人之間幾乎只有肉體關係,但那種聯繫卻又無比真實。在無數次的交歡之後,他的身體真真切切的記住了那匹粗暴的白狼,沉迷於他的愛撫與慾望。
「這樣最適合你吧。本來想讓你以為在作夢的,不過既然都知道了..也無所謂了」
「既然這樣就別賣關子了現在就開始吧
卡歐雙手扯開了他襯衫與背心的釦子,一邊吻著他的脖子一邊幫他脫下衣服。
「至少到床上吧?….」歐路菲以:『真拿你沒辦法』的口氣說著,卻還是順著他的動作。
「我可是很想念你的不管是哪方面」
「喂喂不要以為在夢中就可以亂說話,我說過這裡也算是現實喔
歐路菲將白狼推開,柔聲的警告著,雖然他知道那並不是甜言蜜語,因為那不是他的風格。
「我才不管呢,反正也是最後一次了吧
卡歐俐落的脫下上衣,將衣服丟到椅背後面。
「你….接下來會怎麼樣?
白狼由上方仰望著他,歐路菲的樣子跟那一天比起來有些改變了。他本來就很瘦,但此刻看起來更加消瘦,不只是肉體的衰弱,而是種連靈魂都快要燃燒殆盡的殘破感。
「我不知道….或許在深淵中消失吧……
詩人說的很淡然,他原本就不怕死,或者說原本就一直追求的死亡。就算終點將近,他也絲毫不驚慌的感覺。被吞沒於黑暗中永恆的安息正是他真正的渴望。
「雖然是不可能的問題,但如果你能夠再活一次的話。你會有一次選擇我嗎?
卡歐俯下身體,將手撐在他身後的手把上,兩人面對面對視著,同樣顏色的眼睛凝視著彼此。
….如果我變成女人的話或許會考慮吧……….
歐路菲回答,雖然對於這個問題有點意外,畢竟這對來他們來說是最不可能的事情。但是他的回答也並非完全的拒絕。然而卡歐接下來的話卻更讓他意外。
「我也是這麼想的。」
「啊?
「我其實還是喜歡女人」
擁有眾多情婦的卡歐原本從來沒有想過抱男人,歐路菲是第一個也是唯一的一個例外。
「我也是喔」
歐路菲並不否認他愛過男人,但是讓他決心付出一切真心意情甚至犧牲生命的還是一位女性。到底為什麼他們卻會尋求彼此呢的體溫呢? 他其實一直想不透。
「不過我的確喜歡『你』」
卡歐認真的說,那並非是狹義的愛,而是一種認同。因為是同樣不朽的存在,在所有永恆與隨風消逝的人事物中,他最想保留在身邊的。
….抱歉
歐路菲臉色沉了下來,他們以前就談過了。他真的嘗試過去愛他,也曾經與他共同生活過,但是他還是做不到。卡歐的懷抱就像是毒品一樣,沉迷其中就可以甚麼都不想。若是自己當初選擇他的話或許根本就不會落到現在這種的地步。但他內心卻有一種在利用他的罪惡感。雖然他無法愛他,卻也不想無止境的一直傷害他。自己甚麼都可以給他,除了心與靈魂之外,然而少了這兩樣就沒有意義了。
「沒關係喜歡你是我倒楣
「何必這麼說」詩人苦笑著,喜歡一個人並沒有錯,他很講這麼說,可是卻說不出口。因為他的確是因此鑄成大錯,而且毫不後悔。
「喜歡你的人都倒楣….你就是會讓人迷戀追逐的不幸
「這麼說真過分……我其實不希望傷害任何人
可是卡歐說的一點都沒有錯,凡是喜歡過他的人或多或少都被他傷過心,不管他在怎麼不願意,到最後留下的只有彼此的傷痕。可是人們並沒有停此追尋,就如同他自己。
卡歐不再接話,而是將他攔腰抱起,歐路菲緊抱著他,就像是此生未曾這麼抱緊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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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…4…3…..
窗外的倒數進入最後的階段,但房內的兩人早就戰的如火如荼了。
肉體的碰撞,上升的體溫還有濕熱的吐息,甜膩的喘息與淫蕩的呻吟,被汗水和體液沾濕的床單還有斑斑血跡,一切都跟現實一模一樣完全沒有區別,只有窗外記憶中的景色像是錄影帶一樣自動播放著。而他們像是忘卻了時間一般瘋狂的做愛著,並非不曾有過這樣不顧後果的狂亂,然而卻是帶著全然清醒的意志,像是要將一切刻入骨肉中一般的深刻。比以往更加的用力與深入,彷彿像要證實自身的真實性一般,讓這一夜成為現實中不存在也無從比對的真實記憶。
「啊等等….我快不行了
歐路菲以煽情的聲音嬌喘著,他已經不知道這是第幾次了,白狼的體力比他想的好太多了,相比之下自己的身體就算是在夢中也跟現實一樣衰弱,經不起如此的縱慾了。經過幾次的高潮他顯得相當疲憊,雖然早已失去意識好幾次,卻還是硬撐著不讓自己完全進入昏迷狀態。
「叫我的名字
卡歐在他耳邊低語著,沒有停手的打算。依舊像是要拆散他的身體一般猛烈的抽送著充血的分身。
「卡歐
詩人用低沉的聲音代替喘息呼喚著,雙手緊抓著他的背,留下鮮紅的抓痕,然而就算是這樣也無法將自己萬分之一的痛苦傳達給他。
「嗯這下我可確定我的確是在作夢了
白狼得聲音出乎意料得有些苦澀,
「我有這麼過份嗎?….
歐路菲其實根本就不記得自己有沒有在這種時候叫過卡歐的名字,現在要想也來不及了。
「你一直都很過份總是在分心或是在想別的人……
「但是現在沒有
明明是自己被對方壓在身下蹂躪的體無完膚,為什麼他聽起來卻很委屈的樣子? 歐路菲心中默想著,但或許自己有時真的是過份了點吧?  所以現在才這麼聽話的投懷送抱。只有在現在,他是真正一心的只想著對方。或許自己真的就是那麼殘酷,只是一直以來不願意承認。
「是啊….所以多叫幾次吧….
「卡歐….
他再度叫著,感受著喚著名字的那個人在自己體內達到解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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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凌晨12點過後,窗外的煙火不就曾停過,震耳欲聾的爆炸聲甚至壓過了愛欲的喘息。
不同顏色的光點和散開的火花為幽暗室內的激情添加了些色彩。
「對了你是第一次在夢中做這種事嗎?
在短暫的休息片刻,卡歐的撐起身子看著躺在身邊的人,
「在雙方都清醒的狀態下是第一次…….」歐路菲有氣無力的回答,似乎連移動的力氣也沒有了。
「不然就只是春夢而已嗎? 真像夢魔啊….
卡歐聽說過,那種在神話傳說中在夢中與人交合的惡魔,若不是因為自己發現了假造的夢境,大慨會一直以為只是一場刺激的夢吧。
「是啊….所以我原本不想這麼作….
詩人完全理解自己所擁有的能力多麼強大,正是因為覺得那樣單方面的進入夢境很不公平,所以鮮少使用這項能力,除非在必要的時機,像是宇宙的記憶受到入侵的時候。
「那些抓痕醒來之後還會在喔
歐路菲看到自己在白狼身下留下的痕跡,他很少會抓傷他,其實是因為他根本很少伸手擁抱過白狼,有些傷口因為太深而滴著血,直到這時他才驚覺卡歐其實也是會受傷的血肉之軀。因為太少看見,就以為他從來都不會像自己一樣滿身是傷。
「反正總是會消失的,我們身上不會有疤痕….
卡歐伸手撫摸他的臉,只有詩人的臉永遠都是完好無缺的。白狼在他全身上下都留下過吻痕與咬痕,除了臉之外,正如同現在。那張漂亮的臉不管做出甚麼表情都很迷人,就連卡歐都捨不得去傷害。
「不然你背後應該會滿是抓痕吧……千年的累積」
「還有力氣挖苦我….看來你還好得很嘛?
其實這是反話,就算是不懂得察言觀色的白狼也看得出詩人那宛如風中殘燭的意識。
「你還真是沒有極限……
「你也還醒著啊….你以前總是一兩次就完全昏迷了
聽不出是稱讚還是其他用意。卡歐轉身下床,拿起放在床邊的酒瓶喝了幾口。然後回到他身邊,用嘴餵了他一口伏特加。
如今就算是再烈的酒他也已經麻木了,只覺得一陣燃燒的熱流從喉嚨流入空蕩的胃中,加深了他的暈眩,
現在可不是讓我喝酒的好時機….
歐路菲話還沒說完就被卡歐用帶著酒精氣味的吻堵住了嘴,混著酒精氣味的舌尖彼此交纏著。
「在你再也醒不來之前我是不會停止的喔….不過你正是期待如此吧?
「或許是吧
在那罪惡沉淪的快感之間喪失一切意識,或許是最適合他們的結局吧。如果必須死在卡歐手上的話,他會選擇死在那快感的懷抱中。那種墮落的想法令他羞愧又著迷,但因為是無法實現的,只能以此當作訣別。他們不需要言語的告別,只需要感受彼此。
卡歐再度介入他的雙腿之間,抬起他的大腿親吻著那細嫩的內側,他會慢慢來的,
用自身刻下印記,無可取代,再也不能重複,只有在夢中存在,永遠無法滿足的灼熱慾望。他知道他也會留下同樣的印記在自己身上,但他不會說的。如果終究只能留下一樣留念,那就是這個了。像是要將他折斷的一般,卡歐抬起他的雙腿推向他得胸前,在肉體極度曲折中的痛楚之中,還有連靈魂都能撕碎的利刃正等著進攻,三重的折磨考驗得彼此的極限。歐路菲再度發出痛苦的呻吟,但一如往常的白狼從不會因此心軟。自己唯一能夠永遠佔有的,只有那被自己支解粉碎的殘骸。
「記住以後不會有人再這麼對你了….
『只有我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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